我思故我在 Cogito ergo sum

不知為何？在寫這一篇PO文時

心中的感受是矛盾且複雜的

因為要去的是有著中國最後紋面村

探訪目前尚碩果僅存的紋面女

因為在我內心深處

始終感到這是一種獵奇的心態

當我們這些陌生的觀賞者

出現在被觀賞者的面前時

不是一種很奇怪且尷尬的狀況嗎？

其實，紋面這樣的風俗

記得我小時候在我故鄉花蓮

每每走進了一些周遭的原鄉部落

我就常常可以看見臉上有著不同花紋的長輩

那時年紀小

根本不知道這紋面的具體意義

只記得大人告訴我刺青的過程是如何進行

當我想著當針一針針的刺在臉上

那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嗎？

這樣痛的事，為何還有人要去做？

等到長大後經由書籍當中得知

在台灣的原民族群當中

尤其以泰雅族作為代表

紋面代表成年及其個人成就的標記

沒有紋面的族人

將無法得到其他族人的尊敬及認同

更無法論及婚嫁

而個人也必須在適齡期

達到族人所規範的標準

以證明自己有資格紋面

男子一向紋在上額和下巴

女子則是上額及兩頰

另外，紋面的另一個重大意義就是

以其圖紋分辨家族譜系

將來好在彩虹橋上能與親人相認

還記得在賽德克巴萊的電影情節當中

對於這一段有著一些描述

但獨龍江這裡的紋面

究竟是有著甚麼樣的文化意涵呢？

早在西元1060年的北宋時期

《新唐書·南詔傳》中有段文字

「在雲南徼外千五里，有文面濮。」

當時就如此描述獨龍族婦女的紋面習俗

而《南詔野史》中亦稱此地為「繡面部落」

可見紋面習俗早在唐朝以前就存在(註)

但獨龍族沒有文字而無從考證

(註解：因為唐朝稱此地為南詔)

來到了獨龍江北線的龍元村

面對到眼前的這位獨龍紋面女

應該也有七十多歲的年紀了

當我們一行人透過導遊找到她時

從她臉上的神情看起來

不用言語應該就可以了解一二

但是，比較弔詭的是

目前紋面女已發展成為獨龍江地區旅遊業

吸引遊客的一大招牌

遊客拍攝紋面女或與其合影都需要付費

目前最普遍的行情是100元拍攝或合影一次

雖然並不便宜，但由於遊客數量有限

紋面女身為“模特”的收入也僅能貼補家用

還記得那天，當她孫女出現時

和我們以普通話交談後

主要就是講拍照的行情價

原來孫女身兼奶奶經紀人來的

此刻的奶奶如同川劇變臉般的展露了笑容

原本的尷尬場面瞬間消失

唉--此刻的毛主席

還真是有效地搭起了

我們之間友誼的橋樑啊！

獨龍族的紋面分兩種：

一種是在臉上刺滿花紋，被稱為滿紋

一種是在面額兩邊刺花紋，稱為半紋

依照奶奶臉上的花紋看來

實在也不知到底是半紋還是滿紋

當地人說紋面有幾種由來：

第一種說法：婦女紋面是美的象徵

不紋面的姑娘，以後是嫁不出去的

第二種說法：紋面可以避邪

第三種說法：作為區別各個氏族或家族部落的標誌

第四種說：防止北方察瓦龍藏族土司搶逼獨龍女

以上眾說紛紜根本無法判斷出

到底什麼才是獨龍族婦女紋面的真正原因

對於這一習俗，至今仍是個不解之謎

但是，可以肯定且明確得知的是

現在獨龍族女子已經不再紋面

因而剩下的紋面女

也將成為獨龍人特殊的文化遺產

據統計，現在獨龍江鄉僅剩34名紋面女性

年齡最大的106歲，最小的56歲

如果按照每年去世兩至三位紋面女性統計

紋面女將在10多年後消失

這樣的習俗即將走入歷史

眼前所見這是獨龍雞

在獨龍語中稱「感並」

 意思為極小的雞

據獨龍族老人講述獨龍雞

是獨龍江鄉獨龍族人祖祖輩輩留下來的